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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通崖温声问了句,费桐玉一阵迟疑,自家仙基的道参本是镇族之秘,可李通崖刚刚救下了费家,全家身家性命都握在他人手中,只好开口道:
“《江河一气诀》的『浩瀚海』与《白首叩首经》的『玉庭将』还是要少修,即使练成了也莫要成就筑基……”
李通崖听着费桐玉声泪俱下地说完,这才轻轻地抬起手,从费望白脖颈处的伤口抚过,宛如捉起一只游鱼般捏起一道淡白色的剑光。
于是盖好棺椁,两步走下来,再度躬身一拜,轻声道:
“都进来吧。”
“我家也在北岸经营多年,同三宗七门和徐国的几个势力打过交道,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人的来头!”
他与弟弟费桐玉在背地里也偷偷商量过,筛选来筛选去甚至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南疆的李尺泾,也又听闻李尺泾剑如月光,婉转如风,依旧对不上。
他这才发现一向尚白衣的费家人都草草地换成了一身灰衣,几个孩子身上的衣物包裹潦草,看起来都是刚换上,是怕冲撞了自己这一身白袍。
“会不会是我家老祖…无意中得罪了某位筑基散修…”
随着他出声,院门自动嘎吱打开,费望江和费桐啸齐步入内,恭敬下拜。
“有先制便好。”
李通崖一提及费望白,一众费家人顿时呜呜地哭泣起来,费桐玉怕扰了他,连忙引着着李通崖入院。
李通崖轻轻问了一身,便见费桐玉恭敬地抬起头,答道:
费望白当年郁家湖会上饱含深意的目光犹在眼前,如今却变为冷冰冰的尸体了,李通崖心中发寒,暗忖道:
李通崖心中恍然,这湖上的几家仙基果然是同出一性,难怪前头害死了郁玉封,不出几年又死了费望白……
“此人自忖你家绝对认不出他,故而只杀了望白道友一人。”
这剑光自有灵性,在他手里左突右跳,不断撞击着他的手掌,却怎么也逃脱不出去,李通崖两指合并,足足用了两息才将其磨灭。
“萧初庭与我家交好,崚峪门破没之时也流传出大量功法,修『浩瀚海』的不少,还算好些,这『玉庭将』却是万万不能修了!”
费桐玉心中惶惶不安,充满希冀地望着李通崖,心中的仇恨犹如江河却无处安放,只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白衣少年抱剑而立,听着费桐玉絮絮叨叨地将费望白身亡的前后说完,这才恭恭敬敬地一拜,上前一步,望着那黑漆漆的棺椁,轻轻一推。
费桐玉虽然性格有些软弱,却绝非蠢人,听得李通崖如此说,心中顿时一空,沙哑着声音道:
“晚修明白了。”
“飘渺出尘,却又生生不息。”
“嘎吱……”
这头费桐玉见他沉默不语,以为是辨认出了什么,两眼含泪,上前一步,答道:
李通崖张了张口,心中微微一滞,明知故问地开口。
“老祖……他去了!”
“『间道锦』有哪些同参?”
“『玉庭将』……”
李通崖缓缓闭目,脑海中一一浮现当年在萧初庭法会上见过的三宗七门之人,喃喃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