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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鹧言自然对此清楚得很,连忙点头,一旁的陈冬河微微皱眉,低声道:
“此事固好,只是我听闻郁家在安家布置了修士看守,此去莫不是要直面郁家,撕破脸皮,做过一场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嘭!”
湖上这几座灵脉,不到百年间见证了多少凶杀,多少兵劫,万家为汲家所灭,汲家为卢家所灭,卢家又被肢解,最后他李通崖踏上了这座山的上空。
李玄岭应了一句,便见李玄宣轻轻蹙眉,答道:
“这几年东岸诸家躁动,本就对郁家又恨又恐,弹压不止,郁慕高恐激起众怒,故而不曾直接吞并安家,只是行那羁縻之事,如今我等有正统法理在手,只要行事迅速,郁家没了郁玉封,不敢再说什么。”
那豁口艰难地闪了闪,只明灭了几息,便消散于天地之间,剑气尚有余威,李通崖心念一动,化作零零碎碎的春雨,散落在山间。
天空上缓缓降下来一人,衣袍猎猎,眉眼与李通崖有七成像,腰间束剑,正是其子李玄岭,闻言微微点头,接过话茬,答道:
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灵动水蛟从他的脚底下升起,从腰间攀上胸口,又从颈间升起,在身侧跳跃舞动,他宽厚的大手握上那剑柄,普普通通的法剑一寸一寸地出鞘,亮出雪白的剑身和玄妙的纹路。
下头的郁家和安家修士才穿起衣服,拿起刀剑,急匆匆地走出院子,山上的大阵已经轰然告破,化为点点的白光消散,一众人面面相觑,皆呆呆地望着天空那把流光溢彩的法剑。
他李通崖何等谨慎,从来不敢托大,才不同你玩什么练气修士围攻,筑基修士压轴,让敌人白白等到援兵的戏码,上来就是全力以赴地拔剑,《月阙剑典》他读得不够精,这一式月阙剑弧可是练了四十年了,踏入筑基至今还不曾全力拔剑,如今见猎心喜,足足压上了一成法力。
两人微微一顿,便见一青年持金弓而来,眉眼锋利,一身穿束简练干劲,两人连忙拱手,开口道:
李玄岭摇摇头,同李玄宣在风中疾驰着,远方的骅中山已经出现在眼前,山势起伏,阵法发出淡淡的白光。
“陈冬河!陈冬河!”
李通崖缓缓闭目,全力催动『浩瀚海』,剑气和法力升腾在一剑之间,良久才猛然拔剑而起,亮出一道雪白的剑光,庞大如船帆,迅疾如闪电,在天地之间稍纵即逝。
李通崖踏空而立,下头的阵法之中尖叫哭泣,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山间明灭,看着下面颇为厚实,看上去法光流转的阵法,他猛然间有些恍惚。
陈冬河点点头,几人交流一阵,李玄锋带着两人驾风而去,李玄岭在空中一顿,长兄李玄宣驾风跟上,低声道:
“岭弟看那安鹧言可还算老实?”
“唉……”
“安家有两座峰头,其一曰玉庭山,乃是祖脉,其二曰骅中山,是当年从汲家处得来的,你等同我前去玉庭山,将之拿下,骅中山交给老祖他们。”
“这他娘的还打什么!”
“这是筑基仙修!这是筑基仙修!郁萧贵不来,我等拿什么阻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