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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子轻试探:“津……津川?”
“是你。”梁津川面部扭曲,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暴戾与杀意,他抽自己一耳光,舔着唇边的血丝阖了阖眼,“不是,不是你。”
“不是你。”
他压下来,脆弱地躺在旁边,蜷缩起了身子,口中神经质地重复着那三个字:“不是你。”
陈子轻听不太清梁津川的低语,只看出他很痛苦:“你到我怀里来。”
梁津川还在重复。
陈子轻掀起自己身前的衣服:“津川。”
梁津川不是很清醒,可他的灵魂在鸣叫,迫切渴望地想要去哪里,他被带着,贴到了温暖的肚皮上面。
很快就有液体落在陈子轻的肚子上,一滴两滴……连成一片水幕,一场雨。
梁津川哭累了,睡着了。
陈子轻明白,梁津川是被一股无处发泄的滔天怨恨给撞伤的。
如果原主还在的话,梁津川就有地方发泄了,偏偏他不在了,偏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又还在……
.
陈子轻担心梁津川呕吐,他把盆放在床边地上,提心吊胆地守着。
可他昨晚没睡,白天也因为各种烦心事没有怎么补觉,这个时候他就到极限了,身体机能压过了情感。
后半夜,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感觉一道目光把他禁在床上,宛如毒蛇滑腻巨大的蛇尾捆住他的身子,缠住他的脖颈,坚硬的鳞片刮蹭他的皮肤,他猛的就从睡梦中抽离出来。
窗边有清冷的月光,梁津川坐在他身边,盯着他。
不知道酒醒没醒。
陈子轻支着胳膊起来一点:“……津川?”
梁津川忽然开口:“脖子疼不疼?”
陈子轻眼睛睁大了几分,这是酒醒了啊。他清了清嗓子,温声说:“不疼的。”
梁津川前倾上半身,单手抚上他脸颊,一寸寸地描摹着,他用着这具又给梁津川带来悲痛酸苦的身体,大气不敢出。
“在民政局拍照的时候,你为什么不笑?”梁津川说,“是不是不愿意?”
陈子轻愣了下,这怎么又像是没醒啊?他舔舔嘴皮:“我……”
梁津川只是提出一个疑问,不是要他的答案。
因此他仅仅是开了个头,就被打断了。
“你愿意,你为我付出这么多,你陪我从下庙村走到首城,陪我走过一季又一季,不是爱是什么,你怎么会不愿意和我在同一个本子上。”梁津川摩挲他微颤的眼睛,“你只是一晚上没睡,困了,也被我吓到了。”
陈子轻握住他的手,放在怀里抱着:“不是吓到了,我是担心你。”
梁津川眉目称得上温柔深情:“嗯,担心我。”
陈子轻感受到梁津川情绪的稳定,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搬开了,他囔了句:“我怕你在书房里伤害自己。”
梁津川似是笑了笑,笑意充斥着莫大的讽刺,无论是挣扎得最血腥阴暗的年少时,还是近几年,他对自己的伤害从来是过家家,小打小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