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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想说要不在下一个休息站把车停下来,叫下属来接他们。
季易燃就开口:“一定要离婚吗。”
陈子轻张了张嘴。
季易燃不是在问爱人,他在问自己,所以他自我回答:“一定要离婚。”
陈子轻扭头面向车窗,那次他说看到了奶奶的鬼魂,季易燃就猜到老人有遗愿未了。
跟他们的婚姻有关。
所以季易燃主动把一份离婚协议放在他手上。
协议内容以他的利益为主,远超过奉献这个形容词,犹如献祭。他想跟季易燃谈一谈,可他每次一开口就被阻止了。
季易燃不愿意谈他们的婚姻,谈或许早就预料到的结局走向。
原因他明白,季易燃的逃避是种保护,双向保护。
陈子轻想着,过段时间再签那份协议,再过段时间……
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。
悬在季易燃头顶的刀早点落下来,会不会对他反而是个痛快。
“回去后,我就把协议签了。”陈子轻听见自己说。
季易燃似是十分平静:“好。”
车内再无声音。
陈子轻的眼中,路边延伸出去的模糊树影像鬼影,他莫名心慌意乱:“易燃,下一个休息站还有多远,我想……”
后半句话在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时,没了踪迹。
季易燃目视前方,爱人熟悉的沉默冷寂,与爱人不曾见过的某种剧烈阴暗,将他切割成了两个。
两部分在不断撕扯。
他拼尽全力压制会伤害到爱人的那部分,年轻俊朗的面目有些狰狞。
陈子轻呆滞地看着这一幕。
季易燃声线淡漠,听着还和平时一样:“你说控制欲太强的感情,会让你窒息。”
陈子轻一时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。
“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,一直在吃药,这些年,我一刻都不敢大意,我的心理医生说我意志力异于常人的强大,可是很遗憾。”季易燃说的时候,本就快的车速更快了。
很遗憾,还是遗传了。
在确定这个信息以后,他就更换了治疗方案,更残酷的,更没有人道的,那是一场毁灭性的扼杀。
结果就是如今这样,到头来全部白费。
陈子轻抓紧安全带,浑身皮肉发紧,心跳蹦到了嗓子眼,他难受地说:“别开这么快,我害怕,易燃你别开这么快。”
季易燃一如既往的宠溺:“好,不开这么快。”
实际却是,换挡加速。
他控制不住,停不下来,神经末梢在不正常地扭动。
被长时间压制的本我早已挣开锁链,它趁看守它的主人分心之际找到了出口,一朝脱离,再难抓进笼子里。
车不知开到了哪里,陈子轻终于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。
那是大学时期,他处理遗愿清单上的京大怪谈,接触了孙亚军和黄敏的过往篇章。他对当时为竹马操心的青梅分享过想法。
季易燃怎么会知道。
对了,季易燃跟那个青梅,那个范芳是认识的,她转告过他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