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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。”长决道,“长亭长亭,在这世间活一遭,哪能事事长停呢?做人做妖,最要紧的,还是得往前看。
“长决也起得不好。长决长决,与君长诀。怪不吉利。”长决笑他,“大哥取名字惯是不顺耳的。”
他点头,觉得自己名字确实取得不好。总不能事事长停,那这仇就不报了。
拿一个长决去换那天尊和佛陀,他们配吗?他们没这分量。
他才不想与君长诀。
结果长决捡到了长舒。
这世间有一种人,不管他是何摸样,多大年纪,入哪道轮回,你若是要找他,在遇见他之前,你会有许多的怀疑对象,觉得谁都是他,可等你真正面对他的时候,只需要看他一眼,你就知道前面那些怀疑,在真正的答案面前,永远只能是怀疑。
长决让他给取个名字,他心里风起云涌,嘴边挂着抹浅笑,说:“那就叫长舒吧。”
长决夸他这次取名有了些长进。夸完就整天扒拉着自家闷葫芦似的三弟,叫着长舒逗他玩儿。
长舒长舒,这名字寓意多好。
是很好。他事了拂衣去,看着门外来找他的玄凌,施施然请人进了房门。
该报的仇,还是得报,一样都少不了-
“你下凡历劫,他叫我回来,说有事同我商议。我从蓬莱赶回家,他又说没事了,后来我才知晓,是玄凌找紫禾求亲,不到七日,又跑去与瑶灵定了亲。既然如此,我便干脆请了玄凌,借赔罪之口,与他商议你历劫之事。”长亭眼神黯淡下去,“若那时,他没有一时好奇,跑到房门外偷听,我也不会……”
“你将他杀了?”
“杀了?”长亭冷笑一声,“我若是杀了他,又何苦天天困在这狗屁篡魂术里,悟不得,参不透,救不了他?!”
长舒默然。长亭将长决魂魄打碎,想篡改记忆,中途却出了错,魂魄无法愈合了。
“话说回来。”长亭,又或者说此刻的童天,将步子慢慢地迈回去,走到那本禁书旁,弯腰捡起那本书,掸了掸,眉眼间一片淡然道,“你是怎么发现我的?”
长舒静静地看着他拾书的动作,目光凝固在长亭拿书的那只手上:“二哥,惯用的是左手。”
那日他走到长决的朗清苑,在门口明明听见了呻吟,也闻到了腐魂的气味,进门却不见人,只有倒在桌上的琉璃瓶。当即便猜到是房中的人逃得匆忙,没来得及将其带走。乍看那瓶子,他只是觉得眼熟,但还没深想,长决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他左边,右手横扫桌边,将琉璃瓶放进了左襟口袋。
“我那时猜到了你不是二哥,可没想通你究竟是谁,为何有如此强的法力。”长舒道,“你先前问我,为何历劫归来,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,毫无作为。”
他把被长亭推倒的书架施法扶起:“人间十七载,我一日一日地过,便是几千个日日夜夜。再回来,我得把那几千日从头到尾,一天不落地复盘一遍,才能把里面千丝万缕的东西筛出来,得到我想知道的。”
“于是我就想到了我去蓬莱找你求往生镜那日,想到了玄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