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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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双榕开始后悔在晚饭前告诉李聿他文身这件事。

图案文在左侧肋骨处,一枚心形函数图像。

两条细黑线段构架出坐标轴,心形线条部分,则选了稍显艳丽的桃红色勾勒。

图案很小,好在文身师技术精湛,最终效果令宋双榕颇为满意。

只不过那块皮肤还红肿着,细节被遮得不明晰,宋双榕不确定刚刚掀起衣摆展示时,李聿是否能看出来,这是他曾经画在宋双榕草稿纸上的图像,现在被1:1地还原在皮肤上了。

应该是没看出来。

毕竟,从宋双榕告诉李聿他文身了的第一秒开始,李聿脸上的表情就称不上好看,甚至在一眼扫过图案后,连眉头都微微皱起,眼神挪开了。

宋双榕悬起的手蜷了蜷,有些难堪地将衣摆放下。

气氛和餐桌上四道菜的热气也一起沉默下去。

应该饭后再告诉他的,最好是在床上——两人温存的时候,李聿会变得稍微不理智、不严谨、偶尔追寻刺激和危险,也许就能不计较宋双榕的文身行为,然后凑近仔细查看,发现这枚图像原来出自自己之手,多浪漫——宋双榕原本是这么想的。

“什么时候文的?”李聿总算动了动,直视宋双榕的眼睛,嘴角平平。

“下午。”宋双榕避开他的目光,故作轻松地分发了餐具,碗筷叮当响,“先吃饭吧,我好饿。”

“宋双榕,”李聿叫停他,“昨天晚上通话的时候,你说今天下午有重要的事,所以不能去接我。”

顿了一秒,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似的,又问:“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?”

是,宋双榕心里应了一声,嘴上却说:“还写了两页论文。”

“两页,”李聿抓住量词重复一遍,微微笑了笑,跳过了他这句辩解,看上去十分民主地说:“文身的事,你至少应该跟我商量一下。”

“我跟你商量你就会同意吗?”宋双榕反问。

“不会,”李聿一如既往的诚实,抛出结论,“你心虚所以才瞒着我,证明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应该去做。”

又是这样。

宋双榕攥紧了筷子,一种深刻的心酸不断上涌,几乎将他席卷吞没,而他手无寸铁,只能静静地等待退潮。

李聿对此毫无察觉,右手覆上宋双榕撑在膝盖上的拳头,包裹住,左手夹了一块鲫鱼腹部的白肉——经他考证,鲫鱼腹部的鱼刺最少——放在宋双榕的盘子里,“先吃饭吧,你说你饿了。”

一场胜利终于使他整个人松弛了。

窗外的天已经暗成灰蓝色,餐厅旁的落地灯持续散发荧荧暖光,映在李聿的侧脸上,眼睛里也沾染了一层,显得又亮又专注。

李聿是宋双榕认识的所有从事学术研究人员中唯一不戴眼镜的,总是显得更聪明和轻松,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
一周前他带学生赴美参加国际数论竞赛,斩获两金一银,于今日下午归国,天黑前到家,和宋双榕坐在一张桌前吃晚饭。

他穿普蓝与深栗色交错的格子衬衫,袖口挽得平整,内里是一件印有学校和学院徽章的短袖,深灰色家居裤和同色系拖鞋是回家后换的,色调温馨,质地柔软。

一周没见,李聿的头发微微长了一些,但依旧利落,很像两年多前刚认识时的模样——干净、天真、固执。

宋双榕那时认为这些特质难得又可爱,现在只觉得残忍。

十一月初,气温骤降,北华市还未开始供暖,宋双榕将目光收回,感受覆在手上的温度——李聿的体温总是比他高一些,而后拳头并不用力地挣了挣,说:“嗯,你说得对,是不应该。”

“不用自责,”李聿顺势把手指嵌进宋双榕的指缝,“你容易冲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
“对,我冲动了。”宋双榕顺着他的话回答。

像是被宋双榕的驯服取悦了,李聿心情很好地继续说:“不是什么大事,洗掉还来得及。”

“你说……”那股心酸又袭来了,宋双榕张了张嘴,“什么?”

“你明天下午三点下课,两个小时够吗?我五点去接你,我们去吃你说的那家闽南菜,七点左右我有一个线上的竞赛复盘,不太正式,你可以坐在我旁边看电影,不过——”

“李聿,”宋双榕打断他自顾自的安排,艰难又认真地开口:“我成年了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李聿点头。

“我成年了,二十三岁,可以决定自己的身体,和生活。”

手还交握着,宋双榕感受到李聿的动作滞了一瞬,很快便恢复正常,他说:“你是成年了,但我不在,你还是过得乱七八糟。”

“我哪里过得乱七八糟——”宋双榕不受控地拔高了声音,想继续辩解,大声控诉,但看见李聿的左手平放在桌面上,手掌松松蜷住时,又沉默了——那是他胜券在握的姿势。

宋双榕觉得自己犹如一头向对方辩手扔出蠢问题的呆蘑菇。

果然,李聿开始细数他混乱的生活习惯:缺乏运动、不爱喝水、喜欢拖延、每天的日照时间过短……宋双榕强迫自己放空大脑,缓慢地将骨碟里的菜吃光了。

窗外的路灯随着李聿的话一明一灭,一明一灭,似乎还能听到细微的,怪异的电流声。

这盏灯坏了有些年头,宋双榕忽然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年深冬,室内暖气很足,宋双榕洗了澡,只穿一件旧T恤在客厅闲晃,为自己的剧本找灵感,李聿端坐于沙发上,帮导师批改本科生的高数试卷,眼也不抬。

宋双榕沉浸在创作中,捋顺情节后才回神,发觉早就听不到翻卷子的声响。

“改完了?”他问。

“没有,”李聿像是忍无可忍,起身把他拉至身边,用一条厚毛毯裹住,安置进沙发里,“小心感冒。”

那晚后来,宋双榕边看电视剧,边在草稿纸上画分镜,恰好看到笛卡尔的爱心函数故事,他觉得有趣,也存了私心,把公式写在空白处,递给李聿看,“这个怎么解?”

李聿只扫了一眼,便说:“这个故事缺乏证据链支撑,大概率为伪造。”

宋双榕点点头,说:“噢——但我想让你帮我解出来,好不好啊。”

李聿清了清嗓子,极不情愿似的接过草稿纸,低头画了几下,又有些倨傲地说:“如果你想了解笛卡尔,我更推荐你读他的《方法论》,这种噱头——”

他将画好的稿纸递回来,“毫无意义。”

回忆到这里,宋双榕开始疑惑,自己当时究竟有没有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,应该是听到了,否则怎么能记起。

但当时刚开始热恋,他只会觉得李聿较真的模样有些古板,更多是可爱,不会深究。

路灯开始像坏掉的笛,“呲啦”作响,尾音极长。几轮强烈地闪烁后,“啪”地灭了。

犹如一个响指,李聿停下了对宋双榕的宣判。

“这些就算了,”他总结道,“但文身这种毫无意义的事,只有缺乏理智的人才会做,洗掉对你不会有坏处。”

这一刻,宋双榕才意识到,李聿一直保持优越,高高在上,不曾为谁低头分毫。

文身处的皮肤又开始难受起来,但不尖锐,像伤口浸泡在水中,先感觉到的是凉,然后是麻木。

“不说这个了,好不好。”宋双榕觉得自己像是在求救,“我们都冷静一下。”

“我很冷静,”李聿平和地说:“我不会害你,听话。”

说完,他用拇指轻轻摩擦宋双榕的手腕内侧,指腹的茧很厚,粗糙而温暖,很珍惜的模样。

“好,是我不冷静。”

宋双榕深吸了口气,站起身,离开餐桌旁。

像是早在心里演练过一万遍一样,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和背包,又走到客厅与阳台连接处的置物架前,取出干燥箱,里面的六颗镜头几乎是他的全部身家。

直起身体时,看到阳台角落那棵小木槿,叶边干枯蜷缩,花也全部落尽了——往年能盛开到十一月中旬。

这是李聿最精心照料的一株植物。

宋双榕动作停了停,又看了几眼,才穿上外套,拎着箱子往门口走。

“你干什么。”李聿起身快步走至门前,用半边身体挡住宋双榕的去路,语气掺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。

“去找地方冷静一下。”宋双榕告诉他。

“宋双榕,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。”李聿今天第二次叫他的全名,说:“你成年了,二十三岁,还要离家出走。”

往常宋双榕非常喜欢听他这么叫,觉得庄重认真,此刻却像有一凼水,随着这句话在胸腔里摇。

“对,我离家出走,你能不能别管我了!”宋双榕仰着头,用力握紧了手里的钥匙,拼命劝自己别说出难以挽回的话。

“可以,我不管你。”李聿大概是被他的失态骇住了,微微往后撤了一步,背抵在玄关柜上,遮住了相框里装饰画的一角,又向房间内指了指,“友情提示,你的东西没拿全。”

置物架最上层的盒子里还有一颗镜头,最新款大师级定焦头,价格不菲,宋双榕曾在杂志上翻来看去,不舍得买,某天下课回家,镜头盒正压在杂志上。

因为uv镜还没有配,他舍不得用,将之额外珍重地保存。

“丢三落四,”李聿评价,又说:“离家出走去哪里,行李带完了吗,我可没时间给你送。”

宋双榕的头脑空了一下,看向站在玄关处的抱着双臂的李聿,他脸上带着一副永久的、运筹帷幄的表情——仿佛已经料定他走不远,也没能力独立生存,最终会狼狈地回来认输。

室内的灯光还是暖的,宋双榕胸腔里的那凼水摇出来了,先开始是一汪,然后愈荡愈多,彻底蔓延,将他的理智和顾虑通通浸透。

“李聿,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,足够冷静了,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作话:

一个在冬天来临前分手的故事,争取在春天里和好并完结,欢迎大家来看!顺便求求收藏海星和评论,我会努力写的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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