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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了了之,号地脉就是个要用人命填的坑,还得是修行者的命。修行中人,哪个不自视甚高,一个比一个惜命,谁肯去?帝师为着自己的名声,也不敢再提这事。”
知春听完立刻急了:“可是单总做这个构架工作已经好几十年了,那她……”
盛灵渊垂下眼,看了知春一眼,觉得这个刀灵也有点意思,差点死在他手里两次,竟能公私分明地一点也不怕他。自己已经这个德行了,还有工夫为别人操心,性格有点像微云,但没有假王子那么蠢,像得挺是地方。
“倒没什么,那都是老黄历了,现在赤渊封了,号地脉没那么大损伤,再说我要是没猜错,你们现在用的应该也都是机器了,自己注意点,不要总是亲自上去感受就行。”盛灵渊接过宣玑端过来的咖啡杯,闻着挺香,也没看是什么就喝了,猝不及防灌了一嘴又酸又苦的“药汤子”,被苦得满口生津,差点没维持住端庄的世外高人做派。
盛灵渊不爱吃所有味重的东西,厌甜忌辣,尤其怕苦,还不好意思表现出来,只有宣玑知道,他小时候吃到苦味会把舌头缩起来,然后一声不响地干吞下去。他端来咖啡,本来想给陛下放点糖,方糖夹子都拿起来了,一抬头发现他大尾巴狼似的打量别的刀灵……于是原味伺候了。
盛灵渊表情没变,但咖啡入口瞬间,眼睫毛明显闪一下,谁也顾不上打量了。
宣玑一低头,掩住个不憋好屁地微笑,伸手接过盛灵渊的咖啡杯,轻声说:“我忘放糖了。”
他给盛灵渊加了块糖,一大勺炼乳,把黑乎乎的“药水”搅成了浓郁的咖啡色,然后自作主张地抿了一口尝味,“不小心”正好是在盛灵渊碰过的地方,无辜地把杯子塞回来:“这回不苦了。”
盛灵渊:“……”
这不知深浅的混账东西,作死吗?
王泽一进门,已经被情侣装暗搓搓地屠了一次,此时又近距离地被“doublekill”,很想哀嚎——他声称自己要啃月亮只是嘴炮,又没真啃,怎么就罪大恶极至此!当着“盛潇”这位疑似武皇帝复活的神秘大佬,他还不敢造次,于是耷拉着脸夹腿而坐,疯狂地散发着愤懑气息,仿佛一条刚做完绝育的单身老狗。
单霖倒是没注意这些眉眼官司,迅速抓住重点:“那前辈,请问过去‘号地脉’的关卡是怎么设计的?”
盛灵渊忍着满嘴的酸苦,没再去碰那杯咖啡,伸手在木桌上一抹,一层薄薄黑雾铺满了,很快勾勒出了一张古地图,上面有三十六个小漩涡,代表了三十六个关卡,单霖眼睛一亮,连忙用手机一通拍。
“那时候的地图测绘没有你们现在这么准,再加上地貌变化,位置或有差异,只能做参考,还得重新修订。”
说到这,盛灵渊自己也不免有些感慨。谁能想到,当年丹离想办没办成的事,竟让三千年以后的一帮凡人摸出了门道?
真是……人事代谢如潮来潮往,古来圣贤神鬼,而今安在啊。
盛灵渊便不废话,摊开手,悬在半空中的鲛人鳞就落在了他掌心:“宣玑应该跟你们说过了,这片鲛人鳞恐怕是天上白玉宫的‘钥匙’。”
一直没吭声的燕秋山抬起头。